《鼠疫》中的众生相

一部伟大的文学作品会超越时间和空间而引起读者共鸣。法国作家加缪的小说《鼠疫 The Plague》不愧为闪亮着诺贝尔文学奖光环的经典之作，距其发表的1947年已超过半个多世纪，他所靠想象描写的众生相似乎不幸预言了当今的新冠病毒真实版。

医生Rieux是小说的主人公。这是一个聪明的设计，以医生为主线的铺叙使作者游刃有余地描绘出疫情爆发期间的众生相。老鼠是罪魁祸首，当成百上千的老鼠惨叫声中死后，人间惨剧接着开始。Rieux以他医生职业的敏感预料大祸将降临Orlan市，政府官员起初不以为然，而后为保持民心稳定，仅在不显眼之处发个小小的通知以敷衍了事。后果可想而知，死亡人数急剧增加，情形已不容任何推诿，政府不得不宣布封城，切断水陆交通，禁止人员出入。

Rieux医生不想成为英雄，谨守治病救人的职业道德，实则是无名英雄。他尽自己所能帮助需要帮助之人，无论穷富，还要照看自己的母亲，担心被搁在外地的妻子，直到最后妻子客死他乡，没能见上最后一面，展示了医务人员舍身为人的高尚情操。

灾难面前，群众主动加入志愿者服务，政府小职员，记者，被滞留人员等等市井阶层共同面对生与死的考验，灵魂得到升华。想逃脱但未能得逞者慢慢被感动自愿参加战斗，正所谓英雄有时是被逼出来的，不是天上掉下来的。

鼠疫被困中，人们被恐惧与绝望所困。因此，教堂人满为患，牧师Paneloux马不停蹄的讲道安慰受苦的居民，祈求上帝的拯救。不幸的是，牧师本人也被感染而死。

依照常识，乱世出英雄，但有发国难财的不义之徒，也有无所顾忌的不怕死之辈，还有过一天就醉生梦死之流，总之，芸芸众生形形色色，小说均有所述。

有意思的是，小说中提到Rieux医生曾到中国呆过一段时间，虽一笔带过没有解释，但联想到黑死病的历史，作者很可能是指1910年哈尔滨因鼠疫封城及伍连德医生力挽狂澜救苍生于灾祸之中。巧合的是小说与现实的疫病爆发都是在年末或年初，武汉病发与2019年底，哈尔滨鼠疫也是在1910年的十二月份。

小说结尾时，人们喜庆鼠疫的离去，重新启动正常的生活。但Rieux医生心中仍忐忑不安，担心人们是否从中学到了应学的功课，那就是病菌不会彻底消失，只是躲藏到不为人知的阴暗角落，遇到时机，它们会卷土重来击垮正看起来美好的城市。作家一语成谶。

在新冠病毒肆虐的今天，读一读这部名著，可谓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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